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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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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它沒有死,它跟我開了一個玩笑。我能聽見它啾啾的鳴叫聲,一次次扒開土看看它是否回過氣,結果一次次令我失望。它死了,再也不會醒來,它的頭歪向一側,不再向我乞食。我親愛的母親以為我不愛動物,一直到死還抱有這個觀點。”

於樓珈罕見地對費澤成傾訴自己的心事,並不是他值得自己信賴。於樓珈被憋得太久,她只想找一個人傾訴。

“這樣可不好。你太缺愛了,你渴望愛與被愛。它並不是遙不可及。”費澤成借著話機對於樓珈再次表白。

於樓珈聽出話裏有話,但她知道費澤成接近自己絕不是他口裏說的無法抑制的愛意。所謂的愛不過是借愛情的表皮明目張膽地劫色,但費澤成的目的遠非於此。

想到這於樓珈又說:“人一旦戴上雅努斯的面具,便使人看不清他。在這世上最寶貴的,既不是金錢也不是權利,而是人心。然而最善變最難琢磨的也是人心,即使花上一輩子也難學到用盡……費先生,我看不穿你,你不斷接近我的用意是什麽?”

“你……誤解我了。”費澤成頗為無辜地說,“我沒有目的。如果說有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愛情。”

“費先生,我希望你明白,我是有丈夫的。”

“我知道。可是他失蹤了不是嗎?”

“他沒有死,我也不是未亡人。”於樓珈多了幾分怒氣,如果說是因為費澤成調侃羅楓的失蹤讓她氣惱倒不如說是費澤成強加到她身上的意志惹怒了她。

第 14 章

“你對他的感情令我心生羨慕。”費澤成由衷地說,“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花店的女老板笑嘻嘻地走出來殷勤地說:“美女,你今天穿得特別漂亮!我見你倆一直說話都不好意思打斷你們。我們家補了白桃妖精、另外新進了青蓮和費萊明、白絲緞、貝恩哈特、珊瑚落日品種的荷蘭芍藥,都很美,我想你一定喜歡。”

於樓珈不同往常,她出門的時候穿了一條一字肩超短小黑裙:“這些名字都不如中國古時的叫法好聽,‘婪尾春、餘容、離草、黑牽夷’,哪一個不是精粹?現在都快9月了,怎麽還有芍藥呢?”

“雲南花棚種植,空運過來的。”女老板為了做成這筆生意,聲音極為溫軟。

“給我珊瑚落日吧,我喜歡品紅色。”

“都要嗎?”女老板期盼地問。

“都幫我包好,謝謝!”於樓珈沒有進屋,她不喜歡店內濃郁的香水味。

於樓珈問了價錢後,從錢包掏出現金給女老板。她不喜歡手機掃碼支付,方便是方便,可她不想與陌生人建立不必要的聯系,知道她的昵稱與她套近乎是她最反感的事。

女老板歡天喜地地選用於樓珈最愛的牛皮紙包紮好,安妥地交到於樓珈的手上 。

“店家最愛你這樣的客人。”費澤成說。

“那又怎麽樣呢?難道美麗的事物不是被人欣賞的?鮮花最大的價值是美。你一定是以為我剛才和你說了小鳥的事,便是與你親近了。費先生,人活著貴在有自知之明。”於樓珈說這話的時候,眼內透著一絲媚態,與平時穩重的她有些不大一樣。

於樓珈有第二人格,費澤成對她異於常人的表現未有過多的驚訝。他和於樓珈並排地走著,並紳士地幫她拎菜籃子。

“我說的話很無聊吧?”於樓珈見費澤成長久不說話問,“你令我很好奇,為什麽你同我見了三次面以後立即搬到我的隔壁?我快三十歲了,過了粉紅色年齡的階段,你如果以為說一些甜言蜜語便能打動我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就錯了。”

兩個人走到門前,於樓珈接過自己的菜籃,她開門準備進去發覺費澤成跟在身後,她嫣然一笑下了道逐客令:“費先生,早上你已經到我家做過客,我想你不需一天做兩次客人。”

費澤成不發一言註視於樓珈合上房門。

於樓珈說得並非毫無道理,費澤成擁有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在費澤成看來擁有馬基雅維利人格的於樓珈是只狡猾的狐貍,她不會為了費澤成不遂己願的行為暴跳如雷,也許她掩蓋自己不斷湧出體外的罪惡,轉化成將過路者拖進陽光無法普照的陰暗角落裏獨食的怪物。不,白天的於樓珈即使不是天使也不會作惡多端,而夜晚的林婕婕是未成型的猛獸。他了解她的惡行……為此他特意趕來見她阻止她之後將要實施得計劃。他也知道於樓珈和林婕婕在尋找綽號叫做“教授”的男子,於樓珈的一舉一動在費澤成眼裏都是一幀幀流動的畫面。

她是他那個時代人們常說的“恰赫季斯血腥夫人”①,她在書寫完十三本書以後,匪夷所思地肩負三十二條人命,她被處決時毫無懺悔之意,她在審判席上說十三代表十三門徒的背叛,背叛者理應被肅清。人們見她語無倫次都以為她瘋了,經過司法鑒定她在作案時頭腦保持清醒。這個美麗的女人像一朵盛開的罌粟花令人上癮也足以致人於死地。她的經歷被人津津樂道最終搬上舞臺,改編成舞劇、音樂、劇本。她的書籍成為禁忌,只有在黑市才能買到。

於樓珈與他的世界相差三百年,她與他是兩個時空的對話者。費澤成來自三百年後的世界,他聽過有關她許許多多的故事,出於強烈的好奇,他也偷偷買過她的書。

終於他趁時空扭轉時乘坐時空艙到達三百年前。第一次見她時,他還是個少年,現在她已經忘記了他。初時見到她是她自己口裏敘述的小鳥,眼中時常隱藏著憂傷,她努力不讓別人發覺自己的脆弱,卻觸發了他的憐愛。她與人們口裏傳述的形象完全不同,人們常說於樓珈陰險惡毒,給人制造孱弱的假象麻痹對方,趁人不備時再將人殺死,她對生命極度冷漠,她殺人之前必定要折磨一番對方,拔掉對方的指甲、敲碎別人的下頜。她是捕捉到獵物的野貓,將掌下的獵物虐待至自己失去興趣才把人殺死。

她殺的全是男人,人們對於她的這種異常推測和她的母親段美琪的情人有關,對喜愛她的那些人來說青春期的於樓珈具有讓人致命的美貌。她卻利用她的美貌殺死一個又一個向她表達愛意的男人。她處理屍體的手法是特別的,她喜歡給死人化上妝,為他們穿上TuTu裙,剃光他們的頭發,像擺弄洋娃娃般給他們擺出各種造型,她還會為他們拍照,她稱他們為自己的跳舞娃。人們不明白她為什麽會有如此惡心的趣味,她被執行死刑後,她的遺體被活化,人們從她的骨灰裏撿出一根骨頭,過了一百年有位獵奇的富翁買下她的骨頭放在了臭名昭著的“野獸博物館”內,請了一些科研者檢測她的DNA,看能否從她的細胞裏提煉出罪惡的種子。他們世界的噱頭在這個世界裏平平無奇。

在他們的世界有一條法規:人人有權維護時空的平衡,不得做亂序者。

它對於他沒有多大的束縛力,費澤成在他十三四歲的時候,偷偷闖入了禁地。年少輕狂的年紀很容易受到誘/惑,越是禁止越有著大膽想吃螃蟹的念頭。他整理他家的地下室看到了一張鑲嵌在老式相框裏的舊照片,沖印相紙上的照片在他這個時代早已絕版,即使是數碼照片也已被淘汰。他們流行的是活色生香的5D全息影像,他看著照片上年輕的她微微淡笑的樣子不由得怦然心動。照片的背面寫有一句話:“亂序的風暴就要來臨。”

這句話的下面用極小的字體寫了一首詩:

“睡著了,又醒來,

黑夜漫無目的地蔓延觸角。

我的顱中開出一列火車,

它脫軌前行,震耳欲聾。

鳴笛撕碎一切有關寧靜的畫面,

眩暈宣告與沖突為敵後的戰果,得意非凡。

興許是冬天開始的第一天,

花竟撲飛在陽光的灰燼裏。

又或許——

在下一個中和興奮的產物胎生腹中。

孱弱、蒼白、庸俗竟勾畫出蟲咬後的破敗,

黴變成一塊漂亮的痕跡。”

署名是於樓珈。於樓珈?是那名有名的於樓珈嗎?

費澤成激動地想,他很快平覆了自己的心情。

他不清楚家裏的地下室為什麽會有於樓珈的照片,他也不大明白她話裏的含義。他花了五百塊錢租了時空艙,決意去探訪傳說中的這名“女吸血鬼”。老板不願意將時空艙租借給他,他租用的價格不高,任意穿越時空犯法,任何一個小小舉動改變時空的進展。他的決心架不住費澤成的軟磨硬泡,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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